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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傲这般说,方才的场景又历历在目,孙有才死得冤枉,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可是要是不听话,说不准下一刻人家就要冤枉你了,刘堪想了想,虽说身上有密诏,可是人家毕竟是未来的国婿,又是大宋的王爷,手里头还有一支军马,真要闹,八成还是自己吃亏,只好道:“王爷吩咐,末将岂敢不尊?”

其余的都是看着刘堪,见他低了头,也都纷纷道:“尊令。”

沈傲继续道:“那就各自去准备吧,切莫耽误了。”

从沈傲的大帐中出来,刘堪几个仿佛从生死之间走了一遭,一时间也是恍惚,一个指挥使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此人只怕不好相处,还少不得要折腾弟兄们的。”

刘堪淡淡一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位新驸马好相处得很,你没看他方才的手段?他这是在杀鸡吓猴,只是拿了一个指挥使来做鸡,却也是他的本事。方才驸马爷是要告诉我等,若是听话,自然是他好我们好,说不准将来还有好处。可要是不听话……”

几个指挥使顿时明白了,一个道:“不听话就是那孙有才的下场?”

刘堪点了点头道:“不错,想不想被人折腾,现在就看我们自家了,反正本官已是决心乖乖听话的,只要他不裹挟着本官去谋逆造反就成。”

刘堪是只老狐狸,立即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其他几个指挥使若有所思,立即明白了这个道理,纷纷道:“连刘将军都这般,我等难道还敢违拗吗?只怕还不够他去砍呢。”

说罢,各自散了。

……

孙有才的随军营人数大致在一万一千左右,可是老弱也是不少,李清带着一队校尉过去,将那些过了岁数和身体孱弱的都剔除了出去。如今这支随军群龙无首,也无人敢说什么。况且李清这一趟还带着钱来,剔除出去的每人二十贯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勉强还能置办些生业,再者当兵吃粮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营生,那些被剔除出去的,拿了钱反倒欢欣鼓舞。

做随军的官就不说,可是当大头兵的却是苦得不行,平时操练虽然少,可是杂物多,说好听点是兵,说难听点就是苦役,专门去伺候禁卫老爷的,再者军饷又低,上下克扣一下,连吃饱肚子都是个难题,若不是实在没有生业,谁肯做这等贱业?

如此一来,这随军便只剩下了六千余人,立即便有六七百个校尉补充进去,从十人队的小队官,到营官,全部由校尉占据,接着便是拉了马来,设立马棚,总算把这群随军演变成了马上的步兵。

马的问题是最好解决的,羽林卫和龙穰卫已经崩溃,遗留的战马倒是不少,悉数抄没,送到这里来也是足够,而那些马都是彪悍的战马。

当日正午,李清便开始训话,说来说去无非是两个字,听话。不听话的,自有办法去处置,接着便是操练,不过这操练也是不同,都是轮着操练的,一半拉出去抄家,另一半留在营里操练,到第二日再轮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