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搓着手,在别的地方见了面,那是一点也不生疏的,唯独到了这里,就仿佛被人窥视的小白鼠,很是不安。
这一来二去,两个人的默契也就来了,脸皮就是这样练出来的,韩世忠又如何,有个忠字不代表忠厚,就算从前忠厚不代表现在忠厚,反正后来见了沈傲,只是会心一笑,意思是你懂得,我和大人各有所好。
颦儿和梁红玉学得最认真,操练时她们也坚持得住,都是习武出身,这点苦也吃得。倒是其他的护理校尉虽然用功,却及不上她们,沈傲也不苛求什么,来一趟也只是看看就走。
这边清闲下来,那安宁下嫁之期也越来越近,沈傲被召入宫的数次也越加频繁,有时候竟到了一天三次的地步,太后又有了什么想法,官家那边有什么吩咐,还有安宁母妃那边也要走动,沈傲当作是入宫去散心,权当了忙里偷闲,一点都不觉得烦闷。
……
第四百九十六章 牢不可破
宣和七年的年末,天空纷扬着鹅毛大雪,整个汴京银装素裹,突然之间整个汴京舆论大变,焦点一下落在帝姬下嫁上。
宫里下嫁帝姬,也并不稀奇,宫中帝姬不少,几乎每隔几年都有个帝姬下嫁出去。这一次之所以如此热闹,还是因为这一次的新驸马与众不同,让人觉得怪异非常。
徽宗即位,朝中不合规矩的事太多,这一次沈傲娶帝姬,更是规矩大变,不说沈傲已有妻妾,还有一件事,也成了议论纷纷的焦点。
大宋的驸马并不好做,除了有个驸马都尉的虚衔,是不能参与政务的,娶了帝姬,就成了外戚,为免外戚当权,不管从前是否有功名,大多都要剥夺。
沈楞子如今是毅国公,加太傅,还兼着鸿胪寺寺卿、武备学堂司业、督造大使三重职事,这些职事是不是要捋夺,也是一件麻烦之事。
捋夺掉倒也罢了,偏偏这几个差事都是沈傲抓着的,不管是鸿胪寺与契丹、金人打交道,还是武备学堂练兵,这都是沈傲最在行的事,就算捋夺了,交由谁去处置得好也是个未知数;这时候许多人才发现,有些事没有沈楞子还真是不行,就说鸿胪寺,从前沈傲不在的时候,各国的使节在汴京真真是教人头痛,打架殴斗的不在少数,杀人放火也不是没有,可是沈傲做了这寺卿,三两下功夫,就收拾得那些使节服服帖帖,一下子在汴京城个个成了缩头乌龟,哪里还敢去滋事?
契丹人从前气焰那么嚣张,还不是沈傲拍着桌子跟训孙子一样的说骂就骂,西夏人想滋事,鸿胪寺那边就敢派差役拿人,换作是从前,多半是要息事宁人的;一旦沈傲辞了这个差事,天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武备校尉就更不必说了,这是沈傲一手开创的,现在眼看大宋的武备有了起色,这个时候甩手不管,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对这沈楞子,骂的人还真不少,可是在这一件事上立场竟是出奇的一致,连士林那些平时一些反沈傲的,天天以作诗作词来暗暗诋毁沈傲的士子们,突然间也是一口咬定了沈傲不会放手,不管怎么说,这世上不缺清醒的人,大多数人清醒得很,大宋缺不了沈傲,就像陛下缺不得蔡京一样。
帝姬下嫁,兴奋的不止坊间,连宗室这边也是骚动不安,肃王的事无疾而终,一些对沈傲不满的宗室发不了力,这个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据说不少皇子偷偷去见了太子,太子那边虽然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可是在十一月初七的这一天,特意去了蔡府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