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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正德带着人,如没头苍蝇一般在公府里横冲直撞,几个下人来阻拦,见契丹武士拔出了刀,也不敢再阻拦了,只好远远尾随,让人守住内院的入口,莫让他们惊扰了女眷。

耶律正德拉来一个人,劈头便问:“快说,沈傲在哪里?”

下人给吓得面如土色,期期艾艾地指着一个方向道:“在正厅会客……饶……饶命……”

哼!耶律正德放开他,加快脚步,急促促地赶至正厅,这正厅的建筑雄伟,是最好认的,跨入门槛,耶律正德便高声道:“沈公子,鄙人辽国使臣耶律正德拜谒,失礼之处,还望海涵。”眼睛立即在厅中逡巡,希望看到这沈傲到底会的是什么客人。

让耶律正德失望的是,这厅中只有一个俊美的少年正慢吞吞地喝着茶,至于那神秘的客人已经不见了,不过在沈傲的对案,恰好放着一杯未喝完的茶盏,想必这客人也只是前脚刚走。

他心中略略有些失望,上下打量起沈傲来,沈傲很年轻,年轻得让他难以置信,身上穿着件便服,难掩身上逼人的贵气,怎么看,都像是个南人的贵公子,却和钦差搭不上边。

耶律正德心里冷笑:“早在北国时,就听说南人国主荒淫,尽信奸佞小人,踢蹴鞠的掌军马,阉割了的太监镇边关,想不到竟是叫个毛头小子来交涉外事。”

耶律正德不屑地瞥了沈傲一眼,不等沈傲客气,大喇喇地坐下,虎目一张,凶神恶煞地道:“你们南人都说自己是礼仪之邦,公子身为贵国钦差,为何如此慢客?”

沈傲似是对耶律正德的突然到来并不以为意,微微一笑,也去打量耶律正德,这个耶律正德瞧身材倒像是个武夫,可是这言辞,只怕不止是武夫这么简单。

沈傲慢吞吞地道:“国使果然懂得先发制人的道理,明明是你失礼闯入私宅,反而责怪学生失礼,是否太过了些。”

这时那汪先生踏步进来,笑呵呵地道:“不管如何,总是沈钦差失礼在先。”

沈傲望了汪先生一眼,不露声色地问:“敢问这位先生是谁?”

汪先生道:“学生姓汪,单名一个义字。”

沈傲冷笑:“我还道先生姓耶律呢,原来还知道自己姓汪。”

这一句话自是讽刺汪义背宗忘祖,汪义却只呵呵一笑,不以为意。

脸皮真厚啊,这才是真正的人不要脸则无敌!沈傲心里感叹一句,开门见山地道:“不知国使来访,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