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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刑部差役已经要动手了,有了梁公公的命令,他们的胆子也大了几分,纷纷吆喝道:“官差拿人,闲人退散!”

沈傲冷笑,高声道:“对,没有错,快将这乱党拿下,这幅画,乃是皇上亲自下旨索要的,梁公公果然是胆大包天,连皇上要的东西也敢轻易损毁,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蔑视皇上的威严,还是试图作乱?”

“郡主,你来看,这画怎么办?”沈傲捏着一团粉碎的画,很是肉痛的样子,继续道:“身为一个太监,一个阉人,按道理,本该好好的给皇上端着夜壶伺候着皇上出恭也就是了,偏偏这位梁公公好大的架子,竟把自己当作了皇上,你看他这模样,在国公、郡公、郡主面前还敢弹起二郎腿,这倒也罢了,就是皇帝他也不放在眼里,学生斗胆要问,他这是要做什么?这是大不敬啊。”

沈傲一张嘴,总是有说破天的本事,更何况是梁师成自己怒火攻心,把画儿给撕了的,这画可是圣旨明言索要的,相当于是皇帝的花石纲,花石纲是什么?代表的是皇权的象征,就这样将它撕了,就是给他罗织一百条罪名,那也不为过。

梁师成冷哼一声,却也心知自己方才过于冲动,一时竟是语塞,那些正要拿人的刑部差役一听沈傲的画让梁师成给撕了,顿时气势又弱了下去,其实这些狗腿子,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一看情况不对,谁敢轻举妄动?

沈傲冷笑道:“这件事要查,要彻查,这是阴谋叛乱,郡公,此时人证物证俱在,大家都是亲眼所见,这梁公公是当场撕了这画的,如此胆大包天,真是世所罕见,令人齿冷,大理寺是不是该请梁公公去大堂审问一二,以防止这梁公公真是乱党贼子,若是一时失察,到时候若是借着阉人出入禁宫的方便,行刺了皇上,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受伤了,要验伤

梁师成此刻也颇有些色变了,自个儿要捉沈傲,可是此刻,石郡公仗着自己撕烂沈沈傲刚刚所作而要呈给官家的画为由头,就是捉自己去大理寺审问也绝对令人无话可说,撕毁官家的画,这件事可大可小,最大的问题是会不会有人在这背后做些文章。

那大理寺是石郡公的地盘,一番审问下来,若是他们也来个先斩后奏,给自己安一个畏罪自杀,那可当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石郡公乃是功勋之后,是大宋的柱石,就算真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最多也只是拿几个差役去顶罪,那他梁公公不是白白给人冤枉死了?

梁公公连忙瞪着沈傲道:“你……你胡说,你这反贼,竟敢牵扯到杂家身上,你……你是什么东西!王黼,你是少宰,你说,他该治什么罪。”

不待王黼开口,沈傲步步紧逼,冷笑连连道:“学生是不是反贼,现在还没有定论,一条御带而已,八成是人栽赃陷害的,可是公公却不一样,这大逆不道的人证物证俱在,梁公公还要狡辩吗?嘿嘿,走,我们一起到大理寺去说理去。对了,学生还有另一条证据,你炼制毒丹,试图屠杀公主,这桩事你也别想赖,我的手上可有证据,就是叫公主来对质,你也讨不了好。你先是想毒杀公主,现在又如此恣意妄为,大逆不道,只这两桩罪,去大理寺总要说出个明白来,梁公公……”

沈傲笑得很灿烂,娘的,死太监,玩栽赃?哥们就是栽赃的高手,玩不死你哥们在前世早就被人挫骨扬灰了!

接着,沈傲正色道:“请吧!为了防止大理寺的堂官们受累,不若这样,公公自去大理寺受审,学生嘛,就委屈一趟,到刑部去。你我也算有缘了,一道儿大逆不道,一起受审,哈哈……”

这一声大笑,在梁师成的耳中显得刺耳之极,梁师成养尊处优,更是从未遇到过有人对他这样嚣张过,别看他耍起手段来狠毒无比,可是遇到沈傲这样的愣头青,却是一点还击的余地都没有。

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心机何等深沉,现在的处境,倒颇有些秀才遇上兵的无力,因为他从前的敌人与这个沈傲完全不同,也正因为如此,原来的那一套竟是一时间使不上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