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凶险,他早有预料,当乾德帝让他做选择时,他便毫不犹豫的选择去领兵打仗。
乔顷澜最在乎的还是挚友的安危,总觉得黔南那地方太危险,生怕他出什么意外,“那还不如选第一条路,特殊情况,我们不会怪你。”
虎口撑着下巴的承誉沉吟道:“之尧的选择是对的,乾德帝不会无端让他选择,这是在考验他,看他究竟是贪生怕死之辈,还是不畏艰险的将才。”
原来还有这层含义吗?宁疏不懂帝王的心机,她在乎的是锦彤的感受,“既然大哥没选闵姑娘,那就没退婚的必要。”
因为他是男人,必须考量全局,“乾德帝命我三日后出发,此去凶险,生死未知,即便大难不死,也有可能落下一身的病根儿,我实在不愿耽误锦彤。”
若然是为救文世伯,乔顷澜无话可说,但若只是为这个,那乔顷澜也不会同意退婚,“咱们两家可是世交,你觉得我们会在乎这些吗?锦彤她不会因此而退缩。”
乔家人重情重义,文之尧感激不尽,但他深知自己不该自私自利,“正因为是世交,我才不想连累你们。姑娘家的婚事关乎一辈子的幸福,倘若我不能给她安稳,那便不该再用婚约将她束缚。”
两方皆有理,一时难有定论,沉默许久的承誉发了话,“兴许之尧有幸摆平这战事呢?到时候也算是双喜临门。是以本王认为婚约一事无需着急做决定,等你回来再说也不迟。”
这安王都发话了,文之尧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听从安王的意思,宁疏总算安了心,朝着承誉欣慰一笑,而后去往后院找乔锦彤,将真相告知于她。
得知文之尧其实是为她着想,乔锦彤这才稍稍安慰,擦了擦眼泪,洗了把脸。
三日后文之尧便又要出发,相聚的时光太过短暂,众人也就没拘泥于规矩,晌午聚在一起用午宴,文之尧与乔锦彤本就是两情相悦,席间对她自是照顾有加,宁疏亦有安王亲手给她布菜,独余乔顷澜孤家寡人,故作怅然地感叹着,
“唉!我就不该出现在这儿,多余啊!”
为了安抚兄长,乔锦彤赶忙为他夹了块鱼肉,还提醒他多用菜,少说话。
安王对自家妹子关怀体贴,文之尧本该高兴才对,可一想到文家的境况,他又隐隐生忧,饭桌上不好多问,便也没提,淡笑以应。
待午宴过后,宁疏随着乔锦彤回屋歇着,说是午歇,其实这俩姑娘凑一块儿哪有睡意,精神奕奕的聆听着各自的心事,怀揣着对将来的不安和一丝希冀。
这边厢,几个男子坐在一起喝茶,闲谈之际,乔顷澜说起自己的那首诗,原来他当日是故意为之,选不上便罢,若然选上,他便可借机面见圣上,为父求情,
“原本都被奕王选上了,却不知为何又被剔除,没了见乾德帝的机会,着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