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松把大概的位置告诉刘二伯,他抽着旱烟吧嗒完,心里已经做了最好的规划,从哪里到哪里,哪边高方便通风,哪边低些方便打扫,都考虑到。
大概用树枝在土地上画一圈,四个人便开始埋头大干。
林敬松本来让刘二伯在一边坐着休息,可他性子犟,非得挥锄头,林敬松只得由着他了。
干了一会儿,发现他确实动作敏捷,也有一把子力气,不像是逞强,林敬松也就放心了。
他不是纯正的农村人,小时生活艰难,但确实没出个力气,一开始动作生疏,后面做一会儿熟练起来,竟然也不落赵岩这个沉默寡言的蛮干男人。
刘二伯倒是年纪放在这里,干了一会儿就呼哧呼哧喘气,不消林敬松劝说,他自己就坐在一边休息,自己填一碗烟丝,擦燃火柴,火苗映在黝黑又满是皱纹的脸上。
吧嗒吧嗒抽完,仿佛感觉歇过来劲儿了,抬头看林敬松越发进入状态,手下挥舞着的锄头简直就像是通了电似的,不知疲倦,感叹道:
“我还以为村里传说你干活利索,是编的,没想到你还真有一把子的力气!”
林敬松嘿嘿笑道:“吃着身子年轻呢,看刚才二伯干活架势,年轻时候也是一把手吧?”
刘二伯乐地的把烟枪在身旁的石头上轻磕,得意道:“可不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生产队一号人呢,家里成分不好,但从没让你婶娘饿着过!”
话说完,烟枪小碗里的得烟灰也都磕下来了,他爱惜地的收回到口袋中,绕着即将完工的一片地转一圈,说道:
“我昨天连夜找了两个人帮你割茅草,今天上午估计就够割够两捆,放在麦场上晒到半干用着最好。黄泥你也不用操心,我都跟他们交代过的,咱们只管尽力干眼前的活儿,等架子起来,他们的顶也就能到位了。”
说着,林敬松想到些什么,道:“我昨晚上网,有人说黄泥用糯米汤水和粘性最好,需不需要我准备点糯米?”
刘二伯咧嘴一笑,冲着林敬松道:“你这后生做事还挺细心,你要是想就凑个功夫准备些糯米,得多些才够行。
“一般来说,用普通的水和泥就够了,加上糯米也好,本来一年过去就得每逢下雨天修补,加了之后估计两年多没问题。”
于是,林敬松又在心里记上一笔,凑空去买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