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闭嘴,不要说晦气话,杰拉尔德。”
旁白的两个幼稚人士又开始争论起来,严景林低头看看时间,庆幸着以自己车轮的速度到达自己家里开得快一点儿只需要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如果真的被撞上了,严景林大可以说他只是去隔壁看了看希伯来的院子,他担心院子的花被雨水摧折,过去看看情况。只是遇见了急雨,他没来得及避开。
希伯来从未怀疑过严景林说过的话,如果严景林这样开口,大概率他会成功。
但希伯来此时此刻就站在了他的对面。那一双深棕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就像是被水淋湿了的松木,浸泡起来冻进了冬日里。雨中看起来,只让人觉得不妙。
确实不太妙啊。
原野上安静下来,严景林思考着应该怎样解释,却不知道希伯来究竟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不远处,也不知道是不是遇见了难题,就连一向最有话说的杰拉尔德和查塔姆也不开口聊天了。原野上寂静得可怕,似乎就连风也收到了惊吓,担惊受怕之后跑开了。
草丛遮盖住杰拉尔德和查塔姆的身影,使得两边的人无法互相沟通。只有“运气不大好”的严景林刚出来就撞见了站在草丛中的希伯来。
轮椅自严景林与希伯来相遇的那一刻卡在了一个位置上再也没有前进一步,同样的,也没有后退。严景林停在原地,一时间忘了解释的言语,只有萦绕在心头散不去的不妙之感伴随着他。
“希伯来。”严景林轻声念着希伯来的名字,这声音不大,此时此刻,像是试探一般地小心翼翼。
风还在原野上闲逛,借着雨的架势耀武扬威,希伯来的脸上没有笑容,他伸手扶住帽子,透过雨幕向严景林看过去。
严景林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已经湿了一大半,紧贴在身上透露出削瘦的轮廓来,眼前的人身体不好,甚至说容易生病。因为车祸导致的后遗症让他在天冷的时候很容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