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主一样,主的新教徒也不愿原谅他。这是希伯来早早就明白的事情,当事情发生的那一刻,除了第一时间有些慌乱与难过之外,竟然感觉心莫名也跟着安定下来。
就好像悬在头颅之上的剑终于掉落,在知道了结果之后他竟也不再那样担忧。
网络上的言论有好有坏,在这座城镇里,有一部分人对希伯来的感情加以斥责,也有一些人保持着宽容开放的姿态,事情似乎比他原本想象得要更好一些,起码有人愿意为他说些谅解的话。
严景林沉默着。
他的目光落在前面,休伯特和科尔顿蹲下来,观察着草丛里面的不知名东西。由于严景林的轮椅太大了,进去之后会压倒不少植株,因而他留在了外面。
不愿留下严景林一个人,希伯来也陪着他站在了外面。
最前方,谈话声在这片树林中起起落落,科尔顿说到激动的时候总是习惯放大音量,再加上他的语速极快,听起来就像是耳边有人在敲鼓,相比之下,时不时响起来,总是认认真真应和科尔顿的休伯特则像是大提琴,厚重并拥有着使人不自觉地跟着心静下来的魅力。即便是来到这里不久的男人,他偶尔加入他们的谈话,像是突然在场上响起的观众的掌声,混着应和的节拍加入一场演出。
男人的目光时不时穿过空间落在科尔顿眼中,认真而专注。很难相信,这样的人曾经做过那样激烈而伤人的事情。
然而这些人聚集在这里,都是为了寻找一个真相,更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
“大概也不会怎么样吧。”严景林看着前面的人说,他回过头微笑看着希伯来,“我们都知道无论结果如何,都没有什么能够伤害我们不是吗?”
希伯来笑起来:“是的先生,也没有什么能够分开我们。”
严景林松开放在轮椅上的手,向后倚靠在椅背上。在这一刻,他表现出一种极为放松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