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想碰一碰那红艳的嘴唇,但发现余光里苏尔亚正盯着她看,便讪讪地收回了手。
洛桑的母亲这时候也进了房间。
“高热一直退不下去可怎么办,退烧药吃了也没用,要不要去请医生来打一针?”
苏尔亚没动,他看着床上的这个中国人,现在这是他的新娘,他有权做有关新娘的任何决定。
“不要,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他。”
他的新娘实在是太漂亮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他永远都穿着那一身的纱丽,脖子上和手腕脚腕上戴上金灿灿的饰品,额间一点红是不落俗的一笔,温柔多情的双眼是横波流转的水,被紫外线晒出来的高原红恰似一抹腮红。
他的新娘太漂亮了,不可以让任何人看见。
“我去药店买退烧药。”苏尔亚最终转过身离开。
“阿妈,他叫什么名字?”苏尔亚一走,洛桑就问她的母亲。
“不知道,”同样沉默寡言的妇人拧出一条湿毛巾盖在新娘的额头上,“我听苏尔亚说,好像叫,莫青。”
莫青在做梦。梦里,他还是在雪山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皑皑的雪顷刻间就被蒸发掉了,连雪山之巅都露出灰色的山脊,他穿着厚重的登山服,脸上带着面罩,热气从外倾入,但他就是脱不掉这些碍事的装备,再渐渐的,雪山变成了火山,他看见他的母亲站在往上冒着咕噜的岩浆边冲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