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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大客车驶过来,李和刚想提醒她,她却自己停下来了,左右瞧瞧,没车驶来了,她才无所顾忌地前行,脚步抬得高高,轻捷如飞。

她回头,见李和还在那站着,她冲他挥手,语音稀疏,“回吧,回吧。”

李和在人群中默默看着她,看她过了马路,看着她进了医院,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

路边一个老头子用二胡奏很哀伤的曲调,音符断断续续地抽噎。李和听了只想快快远离,不过刚走两步,又回头站在了老头子的跟前,把口袋里的零钱都掏了出来,零零碎碎的有百十块钱。

他俯下身子,全部放进了锈蚀的铁罐子盒子里。

“师傅,可以借我拉一拉吗?”

老头子看了看李和,又看了看面前的铁罐子,然后毫不犹豫的把二胡递给了李和,“你拉,你拉,拉多长时间都没关系。”

他抱着铁罐子站起身,把小马扎让给了李和。高兴地不能自抑,这些钱够他赚几个月了,一把破二胡才值当几个钱。

李和坐在马扎上,左手抚琴杆,右手拉动琴弓,如同摆弄一副木偶。

他试了下音,找到了音准,二胡就两根弦,拉得出世界人生,多一根都不要,这是二胡的坚守和自信。

他开始是锯木头一样的噪音,后来他闭着了眼睛,慢慢变成了悠扬的如泣如诉的苦音慢板,。

旁边的老头子开始以为李和只是闹着玩的,可听了以后,不禁肃然起敬,这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是拉不起来的。

那曲调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时而清脆,时而雄浑……

老头子只听到了悲苦,很苦,这得多苦多痛,他心里也跟着彷徨。

二胡的调凄清哀伤,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路边的行人惊异于演奏者的技艺,纷纷涌到李和的跟前,张望着、探寻着。

不明不白的,一些人的心里也跟着悲苦了起来,好像唤醒了心里很久很久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