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珥一下子愣住了,他回头一看,满满都是人,全都戴着面具,哪里还分得清谁是傅南生。
他只好大声地叫了几声,却根本无法在鼎沸的人声中听到回答。
傅南生仓皇的挤出人群,朝着早就在心里规划了一百遍的路线跑去。
身后乱成一团,不止河边乱,河边的事情传到了街上,街上也乱起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讹传讹已经成了有一队杀手在大开杀戒。
配上夜空中不断绽放的烟花,声音混乱得令人头晕。
传得好,再恐慌一些再乱一些会更好。
傅南生在心里这样想着,跑得精疲力竭,只觉得喉咙里似乎在冒血,一股血腥的味道。
但他不敢停下来,若这次还被苟珥抓到,他也不知道后果会是怎么样,但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这一点是肯定的。
他受够了留在这里,受够了整天面对那张丑陋恶心的脸,受够了应对那个丑八怪的一厢情愿。实在是太丑了,太可怕了,根本不像一个人的脸,就是一个怪物,一个愚蠢的怪物。
傅南生终于跑到了水车所在的地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停下脚步,踉跄着朝水车走过去,捂着心口只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然后他停住了脚步,脸色发白的看着站在水车前的苟珥,此时此刻心仿佛已经不敢跳了。
苟珥摘掉了面具,薄唇紧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傅南生张了张嘴,想辩解说是被人群挤散了,却没说出口。
事到如今,他知道即便这样说,苟珥也绝不会再相信,那就没必要再软弱求饶。
傅南生转身就跑,却眼前一花,就看到苟珥站在自己面前三步之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