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佯装无事,懒洋洋地一抬眼皮:“进来罢。”

容宛抱着枕头,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

她凑过去问:“掌印,你在干什么呀?”

裴渡把画册收起来,佯装无事道:“夫人过来了?”

他才不会告诉画册里画的全是她的画!

虽然画得不像就是了……

他很会画画,但形总是描不准。又加上他长大后没怎么见过容宛,只是在宫宴上偷偷看她几眼,便把她的模样记了下来。

“嗯,过来了,”容宛有些好奇,“画册里是什么呀?”

不会又是那不正经的画册罢?

掌印为什么会看这种书?

她不禁失笑,见裴渡眸光中闪过一丝惊慌,她还是没再问下去。

肯定是那不正经的画册。

她撇了撇嘴,不客气地坐在床上,掀起被子就盖。

伤口被撞,她背上还有些疼,想必撞青了。

她疼得小声“嘶”了一声,碰巧裴渡在打哈欠,便没有听到容宛的声音。

她松了口气,却听裴渡倏然说:“有个消息,是时候告诉你了。”

容宛不明所以,问他:“什么?”

裴渡低低地叹了口气。

容宛没怎么听过他叹气,不禁怔了怔。

昏黄的灯光下,她似乎看见裴渡的脸有些苍白。

白得病态。

他说:“陛下吩咐,明日府里要来一个女官,就是今日撞见的那个,贵妃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