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有些窘,磕磕巴巴地道谢:“谢、谢谢掌印。”
“谢作甚,”裴渡笑吟吟道,“夫人今日累着了,好生歇息罢。”
容宛颔首站起身来,咬了咬唇。
外头淅淅沥沥地下了雨,空气中弥漫着湿气。容宛和裴渡一人打着一把伞回东院,有小太监递给容宛一件她的披风,她披着才觉得暖和些。
两人走着,容宛想起今日的事情,不禁觉得有些羞。
她胆子真大。
裴渡却像没事一般,仿佛事情没有发生过。
裴渡率先开口:“夫人在这里可住得习惯?”
容宛点头:“住得习惯的。”
裴渡又问:“下人们没有不好的罢?”
“没有。”
“府里没什么女子,可觉得无聊?”
容宛想了想,还是点头:“有些无聊。掌印,瑞珠你可还记得?”
裴渡颔首:“本督记得,她回了家中。夫人可是想把她请过来?”
容宛转头望向他:“掌印,我想把她请过来,也不知道她愿不愿。”
“穷乡僻壤,”裴渡淡声说,“能来提督府做事,也是极好的。本督明日便请人办好此事,夫人不必担忧。她家里离这儿远,过来需要一阵时间。本督明日便给你几个丫鬟,你看着挑便是了。”
容宛仔细想了想,府里全是太监也不成样子,还是点了点头:“多谢掌印了。”
他从她的话音里,读出了几分雀跃,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裴渡勾了勾唇。雨顺着伞骨流淌下来,伞一斜,遮住了他的半边脸。
她看着她黑黝黝的屋子,不禁凭生出抗拒的心理。平日都是瑞珠睡在侧屋,她这么大一间屋却只睡她一个人。
她不禁有些害怕。
又会做噩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