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寂静,外头的太监颤颤巍巍地来报:“皇上,司礼监掌印求见。”

皇帝方才回过神来,皱了皱眉:“裴渡?他来作甚?不知道朕在别宫吗?”

太监面色有些难堪,说:“掌印说,有要事禀报。”

皇帝按了按眉心,有些不悦:“什么事这么急?来别宫打搅朕?让他进来。”

太监不禁瞠目结舌,裴渡私自来别宫求见皇帝,换做别人早砍头了。

皇帝此时却只是皱了皱眉,可见这掌印有多得宠。

太监应了,出门请道:“掌印,请罢。”

裴渡跨过门槛,进来便拜道:“裴渡参见陛下。”

贵妃不怀好意地睨了他一眼。

皇帝松开怀里的贵妃,问道:“裴渡,怎么了?”

裴渡声音沉稳:“裴渡知打搅到陛下,罪该万死。但此事关乎大齐社稷,一日不除,北疆则会一日不得安宁。”

他卖了个关子,皇帝眉头皱得更深:“说来听听。”

裴渡的声音沉得可怕:“容老将军与其子在北疆私自贩卖给尤国兵器图纸,如今证据确凿,陛下若要看,裴渡呈上。”

一旁的太监思索着,裴渡权倾朝野,明明可以直接逮捕将军府,为何还要特地来别宫一趟,禀报皇帝?

他定是为了别的。

皇帝看了证据,勃然大怒:“天子脚下,竟还有这种事情出现!念他有军功,便免了官职,流放西南,再也不要入朕的眼睛!”

“陛下息怒。”

皇帝喝了一口茶水,又疑惑道:“坐罢。裴渡,容家东厂可以直接逮捕,只要你不胡来。为何又来找朕?是为了别的?”

裴渡坐下,脸上看不出表情:“陛下圣明,一切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

皇帝口干舌燥,又喝了一口茶:“说罢。”

裴渡问:“陛下可记得那幅春日山色图的画师容宛?”

皇帝点头:“你倒是有心,找了幅深得朕心的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