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笑意不变,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你说我是奸宦?”

街上有陆陆续续的行人驻足,等着看这一出好戏。一听这男子是掌印,更为好奇。

众人都不敢发话,只伸长了脖子看戏。

少年喘了两口气,骂道:“你怎么不是?裴渡一日不除,大齐一日不安宁!”

裴渡懒洋洋地一掀眼皮:“是奸宦又如何?你觉得咱家会在乎?”

说罢,在少年的目瞪口呆之下,裴渡从容地离开,既没有杀他,也没有打他。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这还是那个嗜血如麻的掌印吗?当街被人辱骂也不还手?真是奇怪。

容宛也觉得奇怪,他原以为掌印会杀了他。

但裴渡却刻意忽略了少年的辱骂,只轻飘飘说了一句便要走,这不像是他的一贯作风。

少年一听这话愈加恼怒,心想今日得替天行道,除了这奸宦不可!

他摸了摸腰中的佩刀,一咬牙就冲向裴渡,向他心口刺去——

千钧一发之时,裴渡侧身一避,长发被割了一小段,落在地上。

众人大骇,在一片惊叫中纷纷逃离,容宛也往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少年刺杀他失败,便用手抓住裴渡的手,将刀捅进自己的小腹里——

霎时间,鲜血流了遍地,在地上绽出诡谲的花。

裴渡瞳仁缩了缩,容宛一张小脸也变得煞白。

少年哈哈大笑:“掌印,您又杀了一个人,不是吗?”

裴渡淡声道:“你很蠢。该杀的人不去杀,偏要针对本督。”

少年的声音愈加微弱,他狠狠抓住裴渡的手,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你又背负了一条血债,总有一天天下人会来讨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