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目相对。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冉斯绝望:眼看着好不容易进入正题了,话又他妈说溜掉——

向长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在冉斯的隐隐期盼之下,向长宁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孙老师家在前面。”

一句话终结话题。

向长宁敲门,孙老师给开的,这么多年过去,老师已经退休,看着向长宁眯眼打量片刻一拍手,高兴道:“我说今早上喜鹊一直叫唤呢,原来是长宁你该回来了。”

“快快,快进来,小冉也是,来来来,老师给你们倒水。”

孙老师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哎——你们又带礼物来,说了不用的,年年都这样。”

虽然埋怨,却满载着喜悦。

禁不住孙老师的盛情款待,向长宁和冉斯留下来吃了晚饭,可能年纪真的到了,孙老师的女儿今年连儿子都生了,说到这里,难免绕到男朋友的话题上。

向长宁的性向孙老师当然知道,甚至连冉斯的心思都知道几分,向长宁说没有对象的时候,孙老师指着冉斯问几句,暗示意味十足。

冉斯大恩不言谢,赶紧给孙老师夹肉。

向长宁垂着眼睛,只微笑,仍旧不说话。

他不是说不出,而是不知道该怎么给冉斯特别正式说这个事儿。

从孙老师家里出来,谈论了许多的陈年旧事,向长宁沉浸在过往和现在,分界线都模糊掉,好像他还是当年那个刚刚失怙的少年。

冉斯和向长宁如常一路走到千丰县唯一的陵园,这种时候暮色沉沉,亦惯常是关门的。

往年向长宁只是从门口走过看一眼就罢,冉斯只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