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城的许多官员知道,在朝堂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晏丞相现在如此惶惶不安,可会惊掉众人的下巴。
许倾城依言过去,这驾马车比子盛用的要大得多,甚至中间还能放下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糕点和茶水,苍耳县能够入马车的道是一条险路,便是如此桌上都不见有任何食物残渣和水渍,可见赶车的马夫技艺很高。
马车两侧的供人坐下的木板很长,许倾城就近坐在马车门口的位置,他刚坐稳,外面的马车便动了起来,往苍耳县内城驶去。
两人都默不作声,面上却都是一副欲言又止又不知如何开口的表情。若是唐子盛在此他们之间必不会如此尴尬。
“你,没事吧。”许倾城着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虽然知道这是他的生身父亲,可到底也是初见的陌生人,要他像村中小哥儿一样对父亲撒娇,他怕是做不到。
“无事。”晏或知道这是倾城在关心他在东临县时的安危,这是第二个,只用一句话就让他心生暖意的人,这就是父子之间的感情吗?
“你……算了。”晏或原本打算问问这些年他们过得好吗?可话刚开口他就懊悔的闭上嘴,这是明知故问的答案。若是过得好,在景奂带消息过来时,就不会叮嘱他良多。
许倾城猜到了未尽之言,回道,“我和爹爹这些年来过得日子在你们眼底或许是苦的。但在我和爹爹看来,这十几年来相依为命也是难得的回忆,我们不苦的。”
他并不觉得有多苦,天底下比他和爹爹日子还有难过的人多了去了,不也照样活着。
“嗯。”苦中作乐,是映乐的习惯,想想当初圣旨刚下,他整个人都处于易怒暴躁的状态。若非映乐陪着他,开解他,或许那个时候他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你呢?你过的好吗?”许倾城直白的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