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待我也算是良善,若不是夫人心软,我只怕连皇城都出不了。至于沈老爷,他以沈家为先,我不过是沈家家仆,自然是不必多考虑。”
若是当初他入晏府,公子虽然占这正夫的名分却也名存实亡,沈府怕也无地自处。
只可惜沈老爷低估了公子和景奂之间的感情,以为公子只要嫁到晏家,拜堂成亲一切成为定局,日后定然会慢慢转变了想法。但是十数年如一日,公子还喜欢着将军。
“映乐啊。”沈棣棠无奈摸了摸映乐的头发,“这么多年我与晏或生活在一块,身为朋友,我再清楚不过你在晏或心中的地位,你可知晏或当初得知你的死讯,成日将自己灌的烂醉如泥。若不是为了晏家,恨不得跟你一起去了。”
许映乐心口一痛,晏或虽然能饮,却也并不喜喝醉的感觉,所以每次都只是浅尝即止,“他”
“他心里一直念着你,他烂醉度日,先是被我臭骂了一顿,接着又被景奂打了一顿才重新振作起来,只是自那之后他的性情就像是变了个人,跟我印象中那个喜笑懒散的少年已经大不同。”
许映乐闷闷的听着,他从来不知他们少年情谊竟对晏或来说如此重要,他以为他离开之后晏或顶多伤心一阵。
“好在前不久景奂带来了你的消息,这些时日他一直在筹划该如何能够不让老皇帝起疑的同时早早来西州见你,也就是这段时间,我瞧着他笑的次数比此前的十多年加起来都要多。”
沈棣棠将晏或的消息挑着能说的都给说了,他知道映乐心里也还念着这个人。
“我,对不住他。”许映乐想自己或许的确是做错了,这些年随着时间的变化,夫人安排看守他的人日渐松懈,他不是没有办法回皇城,只是他怕了,怕他当日被逼发下的那个誓言应验,也怕他回到皇城之后,发现晏或和公子也互生情意,扰了一桩喜事。
“你定然有你的难处,我知道的映乐不会如此绝情。只是,我想问一句,若是没有景奂在此地见到你,你会告诉晏或和我你还活着的消息吗?”沈棣棠颤抖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