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下来的小宝儿还没有半只枕头大,在母胎里塞闷得久了,连哭声都带着缺氧般的细弱, 叫人听了很是心生怜悯。
唯有洗净后露出的白皙婴儿皮看着像继承陶粟肤如凝脂的优良基因,彰示着以后白净可人的皮肉看相。
陶粟见女儿早产,体质不好又易惊动, 心里非常难过, 月子里偷偷哭过好几回。
顾川不忍见她伤心,又心疼自己的女儿, 便整宿将哭得嘶哑的小宝儿抱在怀里,不厌其烦连续哄了大半个月, 这才慢慢将孩子哄得乖巧安静下来。
小租屋里新添了一位小主人,气氛都比往日热闹不少。
屋门前人来人往,经常有海民来送顾宝节礼,那些家里有男孩或是男胎的更是如此,众人都期盼她能早日平安健康地长大。
顾阿妈生怕陶粟和顾川初为人父母,不懂得照顾婴孩, 会委屈了她的宝贝孙女, 因此时常到小租屋里来照料, 浑像恨不得就此住下似的。
她几乎全身心都围绕到了顾宝的身上, 瞧着这个只有一丁点大的粉糯团子怎么看怎么欢喜。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因顾洋离开而笼罩在她心头的愁绪不知不觉渐渐远去了。
又是一日顾家阿妈端着热锅从大屋离开,去陶粟那送催乳的甜汤。
她双手端着东西,不方便将屋门锁上,又急于去见小宝儿,便索性直接用脚勾着将门虚掩好,想着很快就回来,不至于有人进屋偷东西。
然而,确实没什么人过来,但却防不住在屋顶上蹲守了好几个月的海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