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心里始终惦记着陶粟,也顾不得分配战利品,随意擦了擦面上沾染到的血迹,忙不迭往小屋这头赶。
而顾父和顾洋也惦念着顾阿妈,同样没有参与分拨。
正照顾着陶粟的顾家阿妈见到他们回来,俨然像见到了救星“快去喊你们村里的医师过来……”
“阿粟怎么了?”顾川闻言面色一沉,大步低头迈进小租屋,来到陶粟的身旁。
比起清晨娇软纯嫩的模样,现下的陶粟病弱得异乎寻常,原本红润的樱唇失去了血色,瞧着憔悴许多。
止步在外的顾父与顾洋听到顾阿妈的隐晦描述,急忙赶去别栋吊脚楼里寻会治妇病的医师。
他们来去匆匆,像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从排屋和楼里冒头的海民渔民们都诧异地看向顾家,以为是谁受了重伤。
顾阿妈焦灼地站在外头等着医师来,见打量的目光越来越多,她忍不住关上了小租屋虚掩的房门,彻底挡住那些晦气的视线。
原本阖眼休憩的陶粟在听到顾川进来的声响后,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下,缓慢睁开眼来。
她看清顾川刚毅面容上的紧绷神色,秋波般纯净的杏眸里顿时盈满了晶莹水光“阿川,怎么办?我好像流血了……”
陶粟的嗓音里哭声浓重,带着六神无主的惶恐与依赖,垂敛的乌色眼角湿溻溻的,全然没有在顾家阿妈面前时的自作坚强。
顾川简直心疼得要命,他带着满身的血气,伏下身去将她抱在怀里安抚道“别怕,医师马上就来,不会有事的。”
他低哑的语气中满是藏不住的迫切感,从未觉得时间这样缓慢过,尤其在瞥见角落陶粟换下来的沾血小裤后,骨子里的暴戾几乎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