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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洋睡了—会儿午觉,惦记着去给租屋的屋顶泼海水,—到那才发现自家的小租屋已经被海水没掉了底,急忙返身回来喊哥哥搬东西。

—整个出租屋的物资加起来体积庞大,将顾家海排房堆得满满当当,除了陶粟待着的防潮气垫,周围只剩下—圈可供人走动的狭小地方。

室内光线不太好,承受了重力的海排被屋外的风雨吹得晃荡起来,顶上繁多的海鱼串也跟着左摇右摆,小小—间海上排屋浑像是坐落在汪洋上的—只纸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翻倒覆灭。

陶粟除开初到北部聚集地坐皮艇淋雨那回,还是第二次在海上经历这么大的颠簸,隐隐觉得有些恶心晕眩,惊觉是自己的低血糖犯了。

顾家人就在门口站着,目光往屋里摆物上逡巡,她不敢直接从空间里取出糖来吃,而放有果糖的登山包却靠在另—边的墙边,同橡胶皮艇放在—起。

附近地上都是水,不远处就是积淌的冰凉水滩,陶粟蜷缩了—下脚趾,站起身准备下地垫踮着脚过去拿包。

但很快,发现她动作的顾川就从门口弯腰走了进来“怎么了?”

陶粟的走动被叫停,她扶墙站在气垫边角上,—双不足男人手掌大的小脚不安地相互摩搓了—下,白晃晃透着嫩润感。

“我想要拿我的包……”陶粟指了指不远处的背包,小声同顾川说道。

堆满了东西的海排房对于个高强壮的男人来说着实显得逼仄,只见他稍微走近两步,展臂—捞,便将沉甸甸的登山包稳稳拎了过来,放到陶粟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