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屋内光线不甚明亮,陶粟眨巴了好几下眼,才逐渐看清面前的人影。
男人赤着上身背对她坐在旁边地上,发梢滴水背脊布满淋过雨后的水珠,湿意从他宽阔的脊梁一路蔓延至窄腰,随即埋入新换的长裤裤腰内,连带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潮湿了起来。
初醒时的陶粟视线直白呆愣,顾川察觉到了什么,停下手里摸寻湿裤口袋的动作。
他侧过脸垂下眸看她,清冷沉峻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
陶粟这才发觉是顾川他们回来了,自己再躺下去并不妥当,忙红着脸从地垫上爬起身。
另一边在门口看火做饭的顾家阿妈,一边给身旁淋湿的顾洋擦头,一边专心说着今天的逸事见闻。
“送来的全是好东西,争着抢着要给……”
陶粟听了一耳朵,窘迫地发现正是说的大早上关于自己的事。
等她的注意力再回到顾川身上时,对方已经把头转回去了,正从换下来的湿裤袋里摸出牡蛎,放进脚边一只装了海水的破盆中。
黑壳牡蛎有足,没有石头给它们栖身的时候,就会游爬得到处都是,因此不能放在皮划艇上,只能装进不透气的长裤兜带回来。
顾川沉默地做着手里的事,发末处滴下的水渐渐将他腿上的裤料打湿,整个人莫名透出一种孤独冷寂的气息。
陶粟看了眼门口处的顾家阿妈和顾洋,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里,一个还在专注地讲,一个津津有味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