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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问渊回身望去,就见着甄先轲眉头紧蹙,神色复杂。许久甄先轲才犹疑着开口道:“丞相,甄某有一事想问您。”

“甄大人且说。”

甄先轲深吸一口气,说道:“在战场之上,若一人不得不与另一派做下不一的抉择,以至于领将败于战场,您怎的看待此人?可会怨恨此人?”

像是看穿了甄先轲的想法,谢问渊深深地看了眼甄先轲,缓缓道:“何至于怨恨?人生而在世,实在难论好坏,说到底不过各为其主,身不由己罢了,有些事亦强求不得。”

甄先轲一顿,他闭了眼,近段时日的相处,他自是瞧得出谢问渊是个怎样的人,亦记得那一日,谢问渊在明知谭元雍忌惮他触碰西北兵权时说的“我不去谁去”,那几个字。

来到沙场战场,他才明白武将为国之大义,亦多少看懂了些谢问渊,他心中不是不敬,想到方才侍从传来的话,甄先轲心下叹息。

只怕谢问渊早就猜到谭元雍会这般做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告诉他“不过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即便知道那处有陷阱,他亦踏了进去。

其实,甄先轲也不愿这般作为,若不是这般分庭抗礼僵持的关系,甄先轲想,谢问渊这般人物,他很是乐意结交,可是,正如谢问渊方才所说,身不由己,他侍奉谭元雍,就必对其衷心,即便他心下明了兴许谢问渊想要的并非是天下至高之位

甄先轲想到这处,第一次拱手弯腰躬身对谢问渊道:“丞相通透,甄某敬服,若来日能在朝堂再见容甄某邀丞相同饮二三小酒,谈些天下之事。”

“自然。”

五月十五,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