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渊垂下眼眸,昨日他还收到了钟岐云的信,但信里钟岐云对此事却没有一个字,若是这次赈灾之事是其计策之一,钟岐云必然会给他提及,但钟岐云不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不是甚么计策,这件事对如今声誉、地位皆至顶端的他而言并没有丝毫利处。但他却这么做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这天下还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义无反顾又小心翼翼?
谢问渊明白,若是钟岐云先予他说,他亦不会同意,钟岐云向来听他的,自然也就不会去做,所以钟岐云才一次也没有提到,只为着帮他解决些不必要的麻烦。
心下有些无奈,但却掩不住那渐起的暖意。
政事堂里冯评依旧侃侃谈道:“臣估算着,钟家此番至少拿出了百万两银子,现下想来,这大商巨贾实在不得了,百万两说拿就拿,似
不值钱的流水一般,”说到这里冯评叹息着摇头道:“哎,若是我有这般多的银两啊,两湖一事,哪里还会操心至此?还会去琢磨如何与那些个顽固唇枪舌战?”
旁侧已升任尚书省侍郎的纪行晏嗤笑一声,呛道:“冯大人想得倒是美呢,可是咱们堂中当官的,身上哪里有这般多的银钱?”说着他望向谢问渊,随口一问:“丞相您说对不对?”
谢问渊瞧了眼纪行晏,似赞同般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