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不是未曾给钟岐云说过,前几日在杭州宅中,他就予他说过提到此事,但那日钟岐云点头笑了笑,但之后却依旧未改。
只怕现在国中上下哪一户冰窖都不如钟家的大。
谢问渊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只走到桌前慢慢吃起了早膳。
这一日,大船以自它下水就从未有过的速度,风驰电掣地航行到了潍州东面海域,不单船上的船工一个个大开眼界议论了一日,就连几位京官在瞧见钟岐云领船那般架势时呆了许久。
夜降临官员们聚在一处吃饭时,他们亦是谈了起来。
“满打满算不过半日罢了,他就从盘云城到潍州。”
“若是走得陆上车
马,恐怕要走三四日吧。”
“明日午时就能赶到青州了吧?这个钟家老板确实有些大能耐。”
就连昨日还准备与钟岐云就行航资格唇枪舌战的冯评都禁不住叹了一句:“以前只是听说并不以为意,便是亲眼瞧见了,我冯议道才明白钟岐云为何敢这般狂妄。”
一直听着其余人谈话,没有出声的谢问渊慢慢说道:“狂是有,妄却没。真本事是钟岐云在这人人皆惧的海上狂纵的资本,不妄自尊大,是他能让钟家遍布国中上下的根。”
冯评认同的点了头。白手起家本就不易,但这人在短短几年就让钟家月入赶上张、周两家之和,不骄不躁徐徐图之,这般心智和本领确实让人感叹,“人都说文人墨客最是让人敬佩,但眼下我这般文人也不由对他心中敬佩。”
“孰高孰低?孰贵孰贱?若是不限那四书五经,若是行航从商亦变成赶考学问,文人又如何,”谢问渊摇头一笑,“说不得咱们这些文人亦比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