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渊口中的‘自然而然’说得云淡风轻,但钟岐云却大略猜得这其中哪里会这般简单,这种高门显贵看中的从来都是其身负的家世背景,而非这个人。只怕当初那中书省侍郎本就打算着让家女与‘大将军嫡长子’结亲,可后来谢问渊与家中不睦,显然不可能再承袭大将军之位,在加上谢问渊当年初时只是五品文官,又必定韬光养晦,只怕那从二品侍郎是瞧不上的。
钟岐云想到此处,无端地生起一阵恼怒,道:“有些人着实有眼无珠,那这侍郎嫡女呢?”
见着钟岐云这番气恼模样,谢问渊失笑,其实这事他从未放在心头,若不是谢崇今日提到,他都不会想起。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准备娶那侍郎女儿,不单这侍郎家,便是其余家族的女儿也是一样,他心中谋划多年,有些事不能成为他的阻碍。
所以之后那侍郎开始犹豫着是否取消婚约时,倒是正得他意,更还顺势而为,暗中推了一把,将这场从头就不可能有结果的婚约终了。
不过,他根本未曾放在心上的事,钟岐云却
谢问渊缓缓道:“只听闻她后来嫁给了范庆轩的嫡子。”
范庆轩钟岐云当然知道,前一任中书
令,当初在三皇子背后扶持之人,亦是因为去年三皇子叛国谋逆一事受到牵连倒台,恐怕谢问渊口中这个侍郎之所以变成“前”,也是因此。
那侍郎后来见着谢问渊连连拔擢,到如今这番地位,也不知作何想法。不过他怎么想,那都与他钟岐云无关。他关注的、关心的从来都只是谢问渊一人。
事情说完,谢问渊瞧着不知想些什么的人,道:“如此,远人兄可还有想问的?”
“我想问可多了,”钟岐云嬉笑:“但是今天没有了。”
谢问渊扫了眼挡在门前的钟岐云,“那远人兄是否能让个路,容我回屋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