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承的话飘飘荡荡落入钟岐云耳中,望着虽为文官却未曾丢弃武学的谢问渊,钟岐云心头一痛。
习武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能成才其中要付出多少、受伤几次,钟岐云不知道,但想到上辈子,他不过是学些自由搏击就能成天弄得身上带着青紫,可想而知习武是有多难。
而要能做到连江司承这样人物都都不禁夸赞的地步,谢问渊必然付出了太多。
谁都说谢问渊是个不喜武将也不愿做将军的谢家长子。
可是,若他真不想当那守家卫国的将军,他又何必耗费精力去学这些劳什子武艺?
钟岐云捏紧拳头,全幅心神都拿去注意着宝船上的情况。
黑鲸号四处渐渐围拢海军的船只,钟岐云下令让船上所有人死守。轻风拂面气息微凉,日头渐渐西斜,钟岐云心中清楚西风就要起了,比其他船只更早杨帆,这是他们唯一逃离的希望。
得快些,得快些将谢问渊带回来。
一直到船只离宝船只有不过数丈之时,钟岐云忽然跨上了半人高的围栏,而后抓住了栓在围栏上的船帆牵引绳,喊道:“问渊!过来!”
将防御撕开一个口子的谢问渊抬头,而后没有一丝犹疑地将手上□□往拉哈那处掷去,旋即乘海盗慌乱之时快步往离钟岐云最近的围栏奔去
。
长腿一跨,踏上围栏后,脚下重重一点,身子腾空跃起。
宝船本就比黑鲸号矮小,谢问渊跃过去却也还是差些距离,钟岐云见状紧抓纤绳、整个身子猛地向外探去。
在抓住谢问渊的手的那一瞬,拉扯间伤口撕裂开来,手上血流不止,只是这般剧痛难忍,他也没有停顿。死死地抓着谢问渊的手,将人拉入了怀里。
箭雨到来之前,他紧紧将谢问渊护在怀中,而后向甲板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