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心知这人虽生在京兆,但年少习武,曾跟着大将军谢成去过戈壁边疆,到过慎度,应当能忍受几日,他却没曾想,谢问渊确实能忍,什么也没说,船上的日子照旧。要不是今日早晨两船靠近,钟岐云远远瞧见谢问渊绯红的脸时,他都要以为这人真的没事了。
当时钟岐云便急忙叫了厨房准备泡绿豆,熬汤。
夜里,日头刚下,天边仅剩浅淡余霞时,几大锅放凉了的绿豆汤尽数分送了出去。
钟岐云拎着工具箱例行查船时,顺道去了谢问渊那间屋子。
瞧见谢问渊坐在另一侧临海无人的窗前望着余晖出神,钟岐云静静看着一会儿余晖下安静的人,好一会儿才唤了他一声,等人望了过来,他便走进了屋,顺手将门和临过道的窗户关了起来。
谢问渊瞧他这小心翼翼模样,不禁好笑道:“关地这么严实你不嫌热?”
钟岐云笑望着谢问渊,“我给你带了好东西。”拎着工具盒,走到谢问渊一边,而后将盒子放窗边座椅小几上,打开了盒子。
谢问渊垂眸一看,愣了一瞬,“冰沙?你从哪儿拿来的?”厚厚一碗冰沙上铺满了橘子做的糖浆,边上还有一碗加了冰块的绿豆汤。
望着便凉爽非常。
茫茫大海,炎炎烈日,钟岐云从哪儿弄来的冰块?
“谢大人啊,你可是忘记了我是船队的老板?这一年来挣的钱,虽比不得那五大家,但好歹如今也算富庶了。既然有了钱又当了老板怎能亏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