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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枕风一听,有些急,他的这一单交易价值连城,就说那金丝楠木、紫檀的桌椅随便一样都是绝代精品。

这段时日他玩乐太过,已惹他那爹不高兴了,这次若是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将这几个詹城的商贾拽稳,只怕这遭回去,手头东南产业又要挪一些给他窥觑已久的大哥了。

反之若是能成就这单生意,那他向家中要珠江沿河的生意,那也不再是难事。

这么一想,张枕风更是心急,这机会可不能到这里就流失了,他当初可是这几个詹城人信誓旦旦做了保证的。

“琼州琼州离此处近,想来要不了一日便能到了,但是詹城却不一样,”这段时间钟岐云收购丝绸的动作他当然看在眼里,同是商人,自然猜到这人想法。张枕风又说道:“我知道你想将那些丝绸送到琼州高价卖出,但是你可曾想到,如今杭州局势如何,你我皆不知。如果杭州城并未封锁,那丝绸此番便不会涨价,与其坐等时机,不若直接送到詹城,据我所知,这些年根本没人到詹城卖丝绸,詹城虽说穷苦人多,但皇亲贵胄可是堆金积玉、腰缠万贯啊,若是能运往那处,想必能够翻上岂止十倍!”

“那自然也是用命博来的。”

张枕风听了这话,哪里不知道这只是托辞?不由得哼笑了一声,“钟兄,你这话我是如何都不信的,说用命博,你行海难不成就不是用命来博了?大晸近海不说海寇猖獗

,但也不是说没有,莫非你这些都未曾考虑过?”

钟岐云笑了,这张枕风看似华而不实、好高骛远,但实质上也是个心思通透之人,怪不得那张思学这么看重。

正如张枕风所说,他自从决定海运,就是不怕死的,但就算如此,该做好的安全准备措施,他都一一备好,毕竟与海搏,人还是太过于弱小了些,越是不怕死,他也就越是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