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划出钱塘江口,避开一个暗礁造成的漩涡,钟岐云站在船头,看着罗盘,等到位置合适,他便让余海转好方向,剩余几人调整了风帆角度,风鼓鼓一吹,船一路平稳向南。
事了,钟岐云就实在有些受不住。
刚才入海时他站在船头看船的走向,调转方向击起海水正好淋在他身上。若是以往这倒是没什么,在海中行走,哪有不被海水淋湿的。这都不算是事儿。
但是现在他背上有伤,再淋到苦咸的海水,那更火烧一般地疼痛起来。
更何况混杂这海水的衣服粘连在背上,稍微一动便是感觉伤口撕扯着崩裂开来。
这衣服是不能穿了,再穿下去,只怕到时候脱衣时,皮肉都要给他扯下一层来。
想到这里,钟岐云深吸着气,紧紧咬了咬牙,就往船上唯一供给休息的房间走去,这艘船本来就是货船,暂且给船工休息的也就小小一间,大跨步走近歇息的房中,钟岐云已经是满头大汗,他一边伸手将衣服带子解开,一边抬脚将门踢关上。
正要将衣服脱下,扯动了伤口,钟岐云难以克制地低低苦吟一声。
“痛死老子了。”
“这般难忍,适才为何不说?”
钟岐云话音刚落,身后蓦地响起一阵低沉声音,钟岐云吓地一个激灵,急忙往前跳开,这一下子更是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大吼出声:“哎哟我去!”
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对他轻声道:“低声些。”
“钟哥,你咋了?”余周海掌舵的位置离房中最近,听到钟岐云的惨叫,他急忙问道。
“没事没事儿!刚撞到桌角了,你好好掌舵,不必管我。”钟岐云傻愣愣望着眼前的人,呼吸都差点忘了。
谢问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