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有无钱财,这都不是我们该管的,做好事儿就行了。”
钟岐云这么一说,几人便不再多问了,左右他们都只是个平头百姓,有的挣钱就好了,谁也没那么个空闲去管这雇主的家事。再说,过不久就要过年了,几人现下都想多挣些,到时过年有钱傍身,这便是最好的。
“不过十两银子确实不错。”
钟岐云哭笑不得地呼了余周海一巴掌:“十两银子你便满足了?”
“嘿嘿,”余周海一边解了船上纤绳,一边笑道:“我哪里比得过钟哥您呢,我呀,人傻,就只有这身蛮力,也没什么大抱负,唯独想要安逸地好好活着,乘着年轻,多跑几年海,等到银钱攒够了,就在杭州城外买两间房,再买几亩田地,春日一到跟着家里人种田,平日做点小工,养活妻儿便好,不想那些多的。”
钟岐云点了点头,人各有志,虽说在他看来,余周海人虽呆板,但胜在老实肯干,若是好好学学,管理一艘货船应当是没甚么问题的,但是
这些话,他也不好说。
人生而在世,最终想要的不过是‘称心如意’,于不同的人而言,心头所愿不一,有人觉着权力便是称心,有人觉着钱财如意,有人以菜米油盐酱醋茶、平淡快乐便是称心,没有甚么对错。
钟岐云也不会仅凭自己对生的渴望而去评判他人选择对错。
那是别人的人生,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
今日船工不多,钟岐云赶时间,他背上有伤,却也没闲着,四处查看的船的状况和配备的救生的物件,等确定无误后,那边顾守义便带着人赶了过来。
一群人马浩浩荡荡,虽说几个船工在这海边见识过的人也算不得少,但余周海几人看着这齐刷刷的一溜人马,都不由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