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船体,正中却是空的,四面都是独立的寝房环绕,廊梯间或有男男女女簇拥调笑,而楼中四处尽数充满了女子如花的脂粉味以及一丝丝清新淡雅的檀木香。
钟岐云是个识货的,仔细一辨,就知这船内竟然以檀木作梁,金漆沉香木为柱。
财大气粗、好大的手笔!
而船中宝顶上悬着一一盏盏明亮的千枝百转灯,耀地整个船内熠熠生光。大厅中四处牵引着帘幕,或是绣工绝艳,或是镶嵌珠宝,在一些隐秘的角落恰到好处地遮挡忘情的阁女与恩客,极度的奢靡香艳。
果真无论哪个年代,有钱人世界的奢靡程度,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
钟岐云和何敏清一踏入门内,便有龟公引进堂中空桌坐下,何敏清见钟岐云在观察这屋中陈设,便说道:“你瞧这四面粱柱上都刻了些什么字?”
钟岐云闻言望了过去,只见四面粱柱上,都挂着匾,上书: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雨,三更雨,不道离愁正苦。一夜夜,一声声,空阶滴道明。’
这诗钟岐云记得,是唐朝诗人温庭筠所作。
“温庭筠的《更漏子·玉炉香》?”
“是了。”何敏清笑道:“这诗句语浅情深,倒也正应了之意阁女子的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