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士农工商,商贾地位于大晸朝而言是最次,但裴、胡、张、周、李五家本就雄踞一方,揽天下财富,不说当地州府,就连朝廷施号下令都会考虑一二,这时期邀他五家来京与百官、帝王家共庆中秋,将商贾之家突然抬得如此之高。
谢问渊笑。
近些年边疆不稳,西北蛮人时不时伸手动脚,年前西北大军才与之一战,天下粮仓吃紧。
今夏又天道不利,荆、湘两州水患,农田颗粒无收,灾民千万。
只怕今上是想要这五家慷慨解囊,救天下于水火,并借五家财力
谢问渊摇了摇头,但那五大家哪个是好交涉的?
都是一群吞肉噬骨的狼,只怕到时得不偿失。
不过,暂时还乱不了就是了。
谢问渊不说话,屋中便静了下来,这一静,窗外隐隐传来的鼾声就格外明显。
谢问渊一怔,行至窗前,低头望向声处,那辆囚车正正停在楼下空地上。他近日夜中难眠,倒是有个命悬一线的人睡得香甜得很。
也不知该怎么说这钟岐云,前些日子,如果他未猜错,这人当是计划着逃跑根本没怎么睡的,这几日,简直是准备把前些日子缺失的觉补回来。
这是放心了?相信他不会对他不利,所以就心安理得地呼呼大睡?
谢问渊心头竟觉着好笑,倒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
“明日便要入京了”谢问渊望着楼下囚车道:“你将那三个解差迷晕,叫醒他,带他到我这儿。”
有些事,他还是要与这个钟岐云交代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