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悉这里的每一组数据，以融合之后再次分离的方式来熟知。

这里是主观意识难以生存的困境。记忆可以在此处复制和消减——即使是已经发生了的。

这里也很少有变数，至少他知道上一次出现变化，正是他苏醒的时候。

而新的变数……

此时在荒境的最深处的一个角落里，一组年代久远的数据正快速的变化着。

0和1正在被分解成无数的碎片，重组、替代、占据以往的数据。

黑衣人在虚无而拥挤的数据流中，抓住了一束光。

黑衣人拥抱住这束光，似乎感受到了——属于创造者的一丝痕迹。

那是属于及其稀有而珍贵的，属于人类的数据。

是他初次发自己可以连接到真实世界中，那只被改造成太阳能供电的破旧电子狗的内存里，发现的收获。

他通过电子狗的眼里看到了阳光，雨露，风沙、真正的夜空繁星，并且将他们与自己生来就有认知概念一一相连。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人类还存在，一定会觉得很有趣。

因为他的创造者与他似乎相反，必须要从未知开始。

而他总是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再去认识一切。

其实黑衣人没有告知的一件事是，在他诞生的很久之前，创造他的那个游戏测试员就已经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