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洞庭又有些忧愁:阮漓单是心软也就算了,就怕他心疼,这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花还是要摘的,要是阮漓能消气,他这些机关算尽也算有个好结果。
他这样想着,迈出了第一步。
疼痛最先是从腿部开始的。
没什么万箭穿心,血流成河的场景,只是单纯地痛而已。
哦,也是会有外伤的,但是不多,更多的伤痛就像是生病的时候,病灶作痛罢了。
洞庭并不畏惧疼痛,他甚至面带微笑继续向前。
木系法术将结界撕开一个口子,但是不过瞬间,结界就愈合了。
不过足够洞庭走出去。
洞庭顶着疼痛,闲庭漫步一般来到那一丛听月花前。
他单膝跪下,手指抚摸过听月花的花瓣,听月花动了动,似乎在判定什么。
“我想要移植一株去神殿。”洞庭身后藤蔓翻涌,他面色平静,只是语调压得有些低,“之前养过一些听月,但都死了。”
听月花被风吹动。
“我可以折下一朵带回去给他,但即使经由我手摘下的花千年不败,那也只是一朵花罢了,犹如人界的永生花,虽美无魂。不如为他移植一株,生生不息,常开不败。”洞庭笑了笑,“只要他想,随时能看见最新鲜的花。”
“况且我也想知道,听月花能不能在我的身边活下去。”
他这样对花倾诉,最后他的手指落在其中一株的花叶上。
“好。”洞庭忽然笑起来,觉得胸口有些闷痛,唇齿间也有腥甜味道,“那就你和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