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却罕见地回避了:“我在三界是王族还是别的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天地间唯一的邪神就足够了。”
阮漓听他这么说,也不追问:“那就先去吃饭吧,明天再看看其他书里有没有可以让我离开的办法。”
洞庭轻笑一声,语气倒是听不出赞同或是反对,仿佛只是平铺直叙地描述一件事,并不夹带任何个人情感:“既然连承宇都这么说,你还要做困兽之斗么?”
“事在人为,承宇虽然这么说,但也不能保证没有其他出路。”阮漓起身,“我总要确定了没有别的办法,再慢慢等待所谓的天机。”
等待天机这种事情,怎么听都不靠谱,是最后才可以用的无奈之举。
“况且谁知道这天机是不是在寻找的过程中出现的?”阮漓将看过的书整齐放在一边夕阳彻底落下,月亮虽然已经升起,但是并不明亮,反而好像是带着一层雾气。
这种阴阳交接之时的山里,更添了一份诡异。
小说电影里经常描述一个地方危险可怕,通常都会用连虫鸣声都没有来表达。
可这里倒是有虫鸣蛙叫,偶尔还能听见夜枭凄厉的啸声,不仅不能给人带来些许安慰,反而更加令人胆战心惊。
阮漓闭了闭眼,压抑住心底的不适,一如往日淡漠地回头:“走?”
洞庭正凝视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听他发问,便起身笑道:“先去你的卧室,看看你的东西少没少。”
阮漓不明所以:“我的卧室?”
“昨夜因你在大喜的日子刺杀我,所以才将你留在大殿。”洞庭微笑道,“今日你我已然在某些事情上成了同盟,你自然应留在行宫。随我来。”
阮漓随手拿起几本还没看的书,安静地跟在洞庭身后,从书楼转过去,就是寝宫区域,洞庭的寝宫旁边还有一座规模相同的宫殿院落。
另一座宫殿的大门无风自开,黑黢黢的宫殿静默地矗立在深山的阴影里,然而就阮漓和洞庭踏入门庭的瞬间,四下灯笼都亮了起来,不过眨眼瞬间,宫殿灯火通明,驱散了不少阴冷的寒气。
阮漓正打量那宫殿,心底迅速画出大体的路线,万一日后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他迅速找到安全点和计划处逃跑路线。
他到底还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