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伤势处理完毕,袁萝松了一口气。
她将顾弈的衣裳盖在他身上,又将旁边的干草取来一些覆盖上当做被子。然后又出去砍了几段柴火进来。
小屋空间不大,火焰燃烧着,很快暖和了起来。
整个过程中,顾弈一直趴在草堆上,歪着头,凝望着她忙进忙出。
袁萝都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顾弈的目光落在她手指头上,目光收紧“娘娘的手受伤了。”
“刚才砍柴的时候不小心。”袁萝笑道,“比起你的伤势来讲,只是一点儿小伤口了。”
“是我没用,不能护娘娘周全。”顾弈声音低沉。
“砍柴算什么辛苦,我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只是一时手生,哈哈。”袁萝干笑了两声。好像原主以前在山里还真干过砍柴的活儿。
顾弈宁静地注视着她,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砍柴是算不得大辛苦,比起背着自己一路从落马的地点走到这里来说……那才是真正的辛苦!她竟然没有扔下自己,明明可以先走的。她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吧!追杀逃亡,颠沛流离,沦落到只能在这个狭小破败的房间里藏身。
他没有开口,但晶亮的眼神反射着火光,盈满了愧疚自责。
袁萝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别想那么多啊,你之前带着我一路拼杀,冲出重围,才是真卖力气了呢。我再怎么样,也不能将救命恩人扔下啊。”
顾弈嗯了一声,脸颊有点儿涨红。
袁萝察觉自己动作不妥当,顺势向下,落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原本冰冷的额头开始温暖,但是没有发热。这就好,万一感染了,在这个荒山野岭缺医少药的,她真的要绝望了。
收回手来,顾弈凝望着她的目光依然灼热,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样伏在床上的姿态,晶亮生辉的眼眸,还有一身黑衣服,渗血的伤口,让袁萝忍不住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冬日,在草丛里发现的那只小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