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萝赶紧背着顾弈,推门进了小屋。
幸而小屋的门没有锁,进去之后,屋内还算齐整,一侧铺着厚实的木料,上面堆着干草当做床铺。中央的石板地上架着一口简陋的铁锅,锅里空空的,下头的柴火只剩下灰烬。
袁萝将顾弈送到干草顶上放下来。
让人侧躺着,她小心翼翼凑近他的鼻端,手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气息,也许是自己的手太过冰冷,她紧张地摩擦双手,突然又想起以前书里看到过的法子。赶紧将怀中的短刀拔、出来,凑近鼻端,半响才在冰冷的刀刃上看见若有若无的白雾。
袁萝鼻子发酸,将短刀收起来。然后绕到顾弈背后,深入骨肉的箭她不敢硬拔,只能先割断箭杆儿,中间顾弈似乎感受到痛疼,发出细微的呻、吟,听着让人一阵心酸。
割断了碍事的箭杆儿,袁萝让顾弈伏在草堆上。
她匆忙出了小屋,找了几棵小树,用短刀劈下些柴火来。
中间雪越下越大了。
袁萝转头望去,来的路深深浅浅,自己的脚印蔓延到视线看不见的尽头。
自己竟然能坚持这么久!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
希望雪再大一点儿,将两人在路上的痕迹掩去。
拿着树枝回了房间里,因为枝上落了雪,外头都湿漉漉的,袁萝想起上次两人在山洞的经历,照着顾弈的法子,开始削去外皮。
可惜手法没有人家娴熟,刚削了第二块,短刀划过手指,鲜血渗出,疼得钻心。
袁萝赶紧将大拇指含进嘴巴里。等痛疼略减,再继续削。
终于凑齐了十几块木头,扔进铁锅底下,从顾弈身上翻出火折子,点燃。
赤红的火苗腾起来,热度扑面而来。
袁萝又将铁锅拿到外头用冰雪刷了两遍,然后盛了一锅雪端进来放到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