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延秋抚掌大笑起来“娘娘说的也是,让外人听了,还以为说的是臣呢。”
殿内人人低头,不敢作声。
袁萝冷眼旁观,连延秋行事手段远比自己和蔼,也很讲理,但在宫中的威望,只怕比自己这个穷凶极恶蛮不讲理的贵妃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是因为谍报头子的职业原因吗?
袁萝不想跟他多说,起身更换妆容,不想连延秋也跟着进了偏殿。
他从女官手中接过发梳,站到了袁萝身后。几个女官见状立刻乖乖退了出去。
看着铜镜中倒映出的俊秀身姿,袁萝想站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
“娘娘是厌弃臣了吗?连贴身服侍都不喜欢。”
话说到这地步,袁萝无奈地放松下来,任凭他摆弄着。
莹白的象牙梳子透过乌黑的发丝,他梳头的动作轻缓柔和,极有韵律,像是读书人吟诗作对般透着清雅。
之后又素手执笔,沾了调好的脂粉,在袁萝脸上细细描摹。
近距离看着他,低垂的睫毛掩去了目光中的冷峻,倒颇有些温润可亲,俯身替自己上妆的模样,更加贤良淑德。
美色惑人,原主喜欢这张脸,完全可以理解,哪怕是个太监,也要寻找替代品,将沈东流弄进了宫。
心中又有种诡异的感觉,以连延秋的聪慧,和对原主的熟悉,自己换了个人,他是否已经察觉呢?
“素面翻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娘娘天生丽质,其实不必这些庸俗之物装点。”
悠长的音调传入耳中,袁萝骤然清醒。
连延秋继续说着“臣知道这种话娘娘不爱听,只是娘娘也得小心些,有些狗会咬主人的。”
袁萝笑了笑“多谢提醒,一两只小狗咬了也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