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见状,也没多少什么,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离开了这里。
步入秋季的夜晚气温非常凉,阮白走进黑夜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浑身上下那股说不出的闷感,都被驱散了不少。
安静而又孤身一人地走在大街上,她想了很多。
她想到了莫名其妙被自己拿到的人鱼铃,想到了白莲花系统对自己的青睐,想到了杜父说过的,“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这些事情,依次出现在她面前,以无法忽略的强势吸引着她的注意力,让她总是忍不住地去想,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白莲花系统为何看上她,人鱼铃又为何总跟着她,是因为她运气好,还是因为别的,某种必然的原因?
而就在刚刚,奶奶说出那段话后,阮白的心里,就有了轻微的怔忪。
她想,果然如此啊。
其实奶奶会有这么一个秘密要告诉她,她一直都不意外。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阮白在很小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自己可能并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
这种感觉很奇妙,阮白也说不上来。
她只知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像一个异类一样,很难去融入别人的世界,也很难被接受。
她从小力气就非常大,童年时期和其他孩子玩耍,总是无意识地就伤害到了他们。
孩子的哭闹,家长的指责,父母的叹气,一直充斥着她的幼年记忆。
要问阮白是怎么知道她不是父母的孩子的?
她也无法给出适合的解释,只能说,在某一天的午后,她看着费劲搬冰箱的父亲的背影,又看着因为自己不慎用力而被摔坏的冰箱门,她就仿佛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那样,突然想明白了。
她和他们,其实是不一样的。
她是不正常的。
等到长大了一些,她的“名气”渐渐传开,愿意接近她的人就更少了。
在思想还未成熟的时候,学生们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就自动疏远孤立另一个人。
而阮白自身的性格,虽然有趣,却也算不上特别外向。
她似乎生下来就和周围人有隔阂,她将自己圈在一个小型的、独立的世界里,别人的喜怒哀乐,她也很难理解。
被欺负最严重的那段时候,她被两个比自己强壮的男生堵在教室门口,不让她去食堂吃饭。
其中一个男生冲她怪叫着,喊她“大力女”,把吃完的剩菜剩饭泼到她的身上,她的头上。
深色的饭菜打脏了她的裙子,奇怪的味道迎面扑来,粘腻的汤汁顺着她的头,她的脸颊,一直流淌到身上。
阮白呆呆地低着头,看见自己的手背上,有两粒洒出来的饭粒。
运气好点的是,当时有位路过的年轻老师发现了这一幕,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呵斥了两个孩子。
老师把她拉去了办公室,给她父母打了电话,同时还拿出了棒棒糖塞进她手里,告诉她想哭就哭,难受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