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愿出宫,娘娘却非逼着奴婢出宫,这也是为奴婢好?”碧萝突然抬头,面上丝毫后悔愧疚也无,“奴婢不过是不想出宫而已。只要二皇子没了,娘娘地位不稳需要人帮衬,昭良仪又已不可用,奴婢自然能顺理成章留在宫中。”
容淑仪何等聪明,立即明白她所谓帮衬是何意,怒极反笑,“原来你是存了这样的心思,难怪本宫好心为你筹谋,你却万般不肯。比起陛下,陈侍卫的确差了些,配不起你这比天还高的心气儿。”
事已至此,碧萝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冷笑道:“当初张家将我送进王府,本就是为陛下准备的,是你不能容人,这才把我蹉跎到了这般年岁。还说什么好心为我筹谋,好心为我筹谋为何要我嫁给个小小侍卫?”
容淑仪一个字不想再听,“把她的嘴给本宫堵了,连人带证据一起交到御前的人手上。”
碧萝是潜邸时就在容淑仪身边伺候的,办事妥帖周到极得容淑仪信任,这么多年下来,纪明彻对她也有些印象。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谋害二皇子,该说一句人心易变吗?
或许是知道无望存活,碧萝只求少受些罪。几乎没太用刑,怎么起的心思、从哪里弄来的东西又经由谁的手送进宫来,交代得一清二楚。
因着庆延大长公主那番话,纪明彻已对谢嫔起了疑心,派了人暗中调查。如今见碧萝一事再次与她牵扯上,愤怒之余,他心里已有七八分肯定她才是罗桥生安插进来的那个。
正要拿人审问,皇后那边遣人来报,大皇子处抓到了个可疑的太监,他那里收着些天花病人用过的东西,试图让大皇子接触。
☆、142牛痘
如果说原本还有一丝丝不确定, 等查出大皇子身身边那个可疑的太监与李嫔那个宫女私下结成了对食之后,纪明彻已经敢肯定,谢嫔和对方应该都是罗桥生的人。
谢莹乃纪明彻心腹臣子谢广泽独女, 之前一直随父亲在两淮任上,与在老家的谢家族人几年才能见上一面, 并不亲近。
两年前谢广泽在追查两淮盐案中不幸故去,她陪同母亲扶棺回京, 途中遭人劫杀。仅她同一个老妈妈被人救了下来,其余人包括谢夫人俱当场身亡。
她独自在老家守孝,据说过得不算好, 所以这次功臣家眷进宫有人提起她, 纪明彻没反对。
不想在他后宫搅动风云的居然是她,也不知她是同珊瑚一样,还是谢广泽甚至整个谢家都是罗桥生党羽。
又或者,此谢莹早非彼谢莹,毕竟离家多年的小孩子谁也不确定会长成什么样子, 可操作空间非常大。只要有眉眼相似之处, 身边再陪着个老家人熟知的老妈妈, 谁也不会想到掉包上面去。
一面着手调查谢家一面派人火速赶往寿安宫,纪明彻的人到达李嫔和谢嫔处时,李嫔身边那个宫女已不见了踪影。谢嫔那边, 陪嫁进宫的老妈妈已死, 谢莹则刚踢了凳子, 荡悠悠挂在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