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容淑仪刚离宫陪同帝后前往太庙祭祀,正为顺产努力溜达的辛虞小腹突然感觉一坠,接着抽疼起来。
她停下脚步,蹙眉感受了下,确定的确是阵痛,而非孩子翻身,也没多慌,“我好像要生了。”
从辛虞的肚子卖过七个月,长春宫西配殿从上道下便准备了起来,甚至演练过几遍,每个人都有明确的分工。辛虞此言一出,众人去请太医的请太医,寻接生嬷嬷的寻接生嬷嬷,烧热水、给接生用具消毒,忙而不乱。
辛虞昨个儿刚洗过澡,这会儿也不必再沐浴了,
宋嬷嬷派人去叫小厨房赶着做碗鸡汤面来,辛虞一面吃一面听刘氏传授经验,还不忘点菜,“娘你把那个渍蒜夹一头给我,还有皮干咸菜。”又喊宋嬷嬷:“嬷嬷你再叫小厨房给我做几个平时爱吃的菜,坐月子要忌口,再不吃接下来一个月都没的吃了。”
这关头还满心只有吃,刘氏无奈,但见自家女儿全不见紧张,她也心下稍宽。
结果菜送上来,才夹了两筷子,羊水破了。辛虞抓紧时间又塞了好几口才往炕上去,看得刘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宋嬷嬷见产房这里有刘氏坐镇,估摸着时间留在宫里的妃嫔也该收到消息赶过来了,起身去了外间。
严容华等辛虞临盆早等得不耐烦,听说她发动了,终于露出个舒心的微笑。
“确定都准备好了吗?”她悄声问姝簪。
姝簪点头,“可保万无一失。”她可是费了好大工夫,才想到办法又能在昭良仪的催产药中动手脚又不牵连出自己。
“你比姝环能干。”
姝簪脸上有瞬间变色,但被很好地掩饰过去。严容华由人伺候着绾了个凌云髻,又化了精致的妆容,带上套白玉头面,怀着满心期待慢悠悠往长春宫去。
她筹谋多时按兵不动,为的就是一击毙命,要那个贱婢给她的孩子陪葬。
最好一尸两命,若孩子侥幸生下来了,没有母亲护佑在宫中活得能有多好,想法子慢慢磋磨便是。
为此,她甚至对着镜子苦练了好久的表情。去的时候面上的焦急该有几分,听闻那贱婢出事后的担忧以及尘埃落定时的悲伤与惋惜怎样才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