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就没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好好地活过,何其可悲。
纪明彻到达西苑时,圈禁着纪明役的三进院落外重兵把守,围得铁桶一般,里面却隐约传来女子的娇笑声。
“殿下来呀,奴婢在这儿呢!”
“这里这里,快来抓奴婢呀!”
“错了错了,彩姐姐可不在那边。”
倒不似个圈禁之所,反而像是纨绔公子哥儿自家的后花园。
纪明彻听着,面上丝毫未变,叫人开了院门,阔步入内。
纪明役刚将一个美貌宫婢抱个满怀,掀了眼上蒙着的帕子就要一亲芳泽,“逮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个小妖精!”忽听几声“扑通”,“奴婢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还有些愣神。
“八弟好雅兴。”纪明彻负手而立,语气莫名道。
“原来是六哥。”纪明役缓缓放开怀中美人儿,也不行礼,就那样站在院中朝门边望来,清瘦的脸上是仿若不见天日的苍白,眼神中的阴鸷几欲满溢而出,“您怎么有工夫,贵人临贱地?”
纪明彻瞧也未瞧几个跪地的美貌宫女,挥挥手,“都退下去。”
“是。”几人立马走了个干净,只留纪明彻兄弟俩和他身后跟着的大总管刘全。
纪明役看在眼中,冷笑,“六哥好大的派头,一来,我这里的人就都不听使唤了。”
“放肆!”见他实在无礼,刘全忍不住呵斥了声,被纪明彻抬手阻了,“不必理会。他不过是觉得朕爱惜羽毛,不会随便杀他,所以有恃无恐罢了。八弟,你说是也不是?”
“怎么?作为胜利者来看我这个阶下囚的笑话?”纪明役不答反问。
纪明彻没说话,眼中的漠然和些微怜悯比鄙夷不屑更让纪明役无法接受。他双拳握紧,一句话说得近乎咬牙切齿,“现在看也看到了,该满意了吧?呵呵,昔日骑在头上的人沦落至此,是不是很痛快,很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