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衍喜奢华、好享受,连同外家好一通闹腾才弄到了个富庶的封地,他要钱,是无论多少都不嫌多的。
可这个人是真荒唐,还是与他一样为避卷进夺嫡中故意收敛锋芒,谁也说不准。
纪明彻翻身下床,又叫来刘全吩咐一番,才重新躺回床上,捞过熬不住困再次睡去的辛虞,在她鬓角落下一吻,合眼入眠。
到底是年轻,半夜发生这许多事,次日一早纪明彻仍是精神抖擞地起床,洗漱一番后前去处理政务。
辛虞服侍他穿衣束冠,又帮着整理了仪容,行礼恭送他离去。想想今日刚好是给皇后请安的日子,也没耽搁,匆匆收拾妥当带着人赶回了夜阑听雨。
这次时间不那么充裕,她便没绕远路,谁知刚行至杏林边上,一个小宫女一盆水兜头泼向了她,饶是琳琅反应及时用身体挡了下,她身上依旧湿了小半。
琳琅向来没什么脾气,这会儿也怒了,一面帮着辛虞擦拭一面怒斥:“没见容华小主吗还往这儿泼水?你是不是故意冒犯小主的?”
“奴婢不敢。”那宫女忙放下水盆跪地,“奴婢不知道小主在此,没留神。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辛虞拿袖子掩住若隐若现的胸前,抬眸望一眼杏林深处,冷笑,“做事如此莽撞,哪里伺候得好主子?你们婕妤现如今正怀着身孕,可架不住你的不留神。小顺子,去打盆水来叫这位姑娘举在头顶,也不必多了,跪半个时辰便可。”
虽然是奉命行事,但这人本可以泼到她脚前,却直冲她面门而来,这罚挨得也不屈。
那宫女闻言刷地抬起头,“奴婢可是严婕妤宫里的,小主无权责罚。”
辛虞勾唇,“本小主可没有责罚你,只是教你规矩而已。”
那宫女还要说些什么,辛虞已沉了脸,“再废话,就加半个时辰。”
那宫女面有愤色,却到底没敢做声。
等小顺子端来了水,留下他在这儿看着,辛虞带着琳琅回了院子。
“小凌子,你跑一趟,悄悄告诉小顺子,别的人一概不必理会,若严婕妤亲来就放人,不要顶撞对方。”进屋前,她如是吩咐,猜测严婕妤那边这会儿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果然正坐在妆台前梳妆的严婕妤听说她二话不说罚了自己的宫女,气得抓起手边一盒胭脂就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