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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只能从长计议以图后事,这让身为帝王的他每每想起,胸中都充盈着郁气。

更叫人如鲠在喉的是先太子留下的那个血脉。

许家有这根苗在,谁知会不会哪一天反了他拥立荣王为新君?

虽则前几次事件看着与此次全无瓜葛,可谁又能确保并非许家所为,他不得不多想。

只是这些俱不足与外人道,许家他可以防着盯着,却不能真拿到明面而上说,更不能像石子那事一样险些被一个方虎萌住了眼让真凶逃脱。这些人惯爱玩虚虚实实的把戏,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失去先机。

辛虞不清楚纪明彻那些辗转的心思,也不接受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那陛下的意思,是会为嫔妾和孩子讨回这笔命债了?”

“自然,只是这是不能急于一时……”

辛虞才不想听他那些苦衷、为难,“您的话,嫔妾可是会当圣旨一样,牢、记、于、心,您千万别忘了。”

毫不识趣地揪着不放,甚至出言打断,自登基以来,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与他说话了。纪明彻感到些不爽快,但念及对方的确受了天大的委屈,还与自己的错疑脱不了关系,旋即释然。

“这夜阑听雨,你可住得还灌?”略显生硬地,他转了话题。

辛虞表情淡淡的,“还行,比宫里自在。”

“等你生了皇子,朕就下旨让你千出长春宫,做一宫主位。”

这是想给她补偿?辛虞并不想领情,“那若是嫔妾坏了身子生不出来,或是只生了个公主呢?”

被一而再再而三顶撞,纪明彻终于微微沉了脸,“朕已仔细问过太医,你这次小产并未伤及根本,只要调理好了,那个失去的孩子迟早会再回来,别乱说。”

那是因为有系统,不然她早死了,辛虞心中冷笑。

她不清楚他是一早便知道珊瑚有问题还是一直在怀疑那个奸细其实是她,所以香露那事一出,才那般相信是她所为。但先有他把她宣到御书房后有消息泄露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