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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彻并不知道自家大总管正在内心为自己的机智疯狂点赞,在敬事房太监重新奉上来的托盘内随意一瞟,“那就容淑仪吧,走宫。”

那太监立马倒退着出去,派人到长春宫宣旨,“陛下点了容淑仪娘娘侍寝,走宫。”

容淑仪那里如何惊喜期待地筹备皇帝驾幸且不提,宫里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绝不只她一人。

“昭容华挂红,陛下又翻了容淑仪的花签?还是走宫?”王美人反问,明艳的脸上,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她入宫这大半年,除了皇后,长平帝这还是头一遭连着两天召同一人侍寝。而昭容华沉寂大半年,一复出便如此风头无两,能不惹人嫉恨吗?

皇后那是正宫娘娘,皇帝给她脸面,众人不能、也不敢有什么想法,可昭容华……

除了那张脸,还有那该死的狗屎运,她一个宫女出身的有什么?

如此盛宠,别说她不服气,这宫里今晚注定难眠的还不知有几人呢。

现在好了,昭容华自己来了月事,只能将侍寝的机会拱手让人,虽然陛下宣了容淑仪而不是她,她也觉得痛快。

李婕妤则想得比王美人更深些。

“后宫这么多人,陛下独选了容淑仪,这不是给昭容华添堵呢吗?”她随手拿簪子拨着烛火,一脸不解。

一旁侍立着的宫女也想不通,“陛下还没叫把人抬去乾清宫,而是亲自走宫。知道自己侍寝不成,而陛下就歇在不远的容淑仪那里,这昭容华心里,肯定不好受。陛下这样,也不像是多偏爱于她,怎会为她打破不连着两日召幸同一人的规矩?”

“宫里哪有这种规矩?还不是凭陛下喜好罢了。”感觉烛火已然够亮,李婕妤住了手,也不将簪子插回头上,漫不经心地于指间捻转,“不过我倒是希望她今儿没来这月事,如此,张婉月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宫女笑,“现在陛下宿在了容淑仪处,昭容华心中八成也要起隔阂。以后这两人,怕是想一条心都不容易了。”

“都是陛下的妃嫔,哪里来的一条心?”李婕妤撇撇嘴,扬手将簪子抛在桌上,懒洋洋起身,“早些歇了吧,养足精神才好看戏。”

辛虞却并不如众人想象中那般难过或是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