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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垂首恭敬跟在身后,其他人则识趣地留在了外间。

“打听出来了?”赵婕妤靠进放有软垫的圈椅中,揉了揉因睡眠不足隐隐发胀的太阳穴,问。

“是。”

“说吧,到底赵家最近都干什么了?”

“回婕妤,奴婢联系了咱们留在赵府的人,说是老爷打着您的名号,帮人摆平了两件官司,收了五千两银子。还有,有人给大少爷提了门亲事,对方是两淮大盐商曹氏之女。老爷很是意动,但太太不同意,坚持要为大少爷聘一位官家小姐。她认为盐商身份太低,进门可以,但必须作妾。两人争执不下,后来大少爷出了那事,太太只好让了步,曹家那边却似乎有了悔意,一直含糊其辞,至今也没有定下来。”

赵婕妤听得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胸口堵得生疼。

他们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把手伸到诉讼上去?!

从永宁侯府这样的人家出来,还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吗?

什么银子都敢拿,也不怕烫坏了手!

还有那什么曹家,有名的大盐商有几个不跟当地官员勾结的?

两淮近年年年收不上盐税,陛下早有心要整顿盐务,这个时候和盐商家结亲,不是上赶着往刀口撞吗?

何况赵家世仆出身,一来朝中无人,二来只能算小富,那点子家底和人比起来完全不够看,凭什么让人上赶着把闺女嫁进来?还不是她这个做皇妃的女儿?

背靠的大树要倒了,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寻个新的遮阴不是?别人攀不上,他们赵家却是个没根基的。要是能让她给陛下吹吹枕头风,曹家说不定能在接下来的风雨中屹立不倒,甚至更上层楼。

至于后来为什么又反悔了……

有陈宽这个例子在前,换了谁都要重新衡量一番。

赵婕妤苦笑,不知是该为自己在长平帝心中没什么分量难过,还是该高兴因此自己家里可以少掺和进那些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