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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只叫人去问了她是哪个宫的,让通知主子,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哦?那她该是很失望了。”

烟草恭敬地垂眸,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接话。

容贵嫔也没有要她接话的意思,她唇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目光森寒,幽幽望向跳跃的烛火,“既然她那么有心,就成全了她,让她接着祈福吧,受灾的百姓以及本宫都会感激她这一夜的辛苦的。”

一夜?烟草险些当场抽一口冷气。

这大四九天在外面待一夜,别说穿得单薄些,全身裹严实了也是要出人命的。娘娘这一回,可是一点活路没给秋茜留。

二皇子生病,容贵嫔本就急怒攻心,失了往常的从容冷静。秋茜敢在这时候拿二皇子做幌子行勾引之实,等于是在最危险的时候触她的逆鳞,她活剐了她的心都有,哪可能再容她蹦跶。

何况这人早先一而再再而三惹事,她早不耐烦了,有今天这出,也是她之前吩咐了叫暗中给她行些方便。只不成想她胆子那样大,竟敢选这种时候,容贵嫔心中冷笑。

看到了吧,咱们这位陛下是个不受美色所惑的,她考虑再三挑出个冬芳来,若非对方自己好命替陛下挡了刀也未必能让他上一分心。和昭嫔那种绝色比起来,她秋茜至多能算清秀而已,还心比天高,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真当自己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容贵嫔跟了长平帝这几年,对他多少也有些了解,知道他叫人通知她这事自己则去了他处,便是要她自己处理的意思。气过了,很快又把心思放回孩子身上,“嬷嬷你也来试试,本宫怎么觉得皇儿的温度好像降下来点了?”

别管见到长平帝的反应后秋茜是如何绝望地在这数九寒冬的夜里瑟瑟发抖,反正长平帝到正殿的时候二皇子已经烧得没那么厉害了。容贵嫔欣喜得不行,简直要迷信地把他当活菩萨供起来了。

纪明彻却是淡淡,毕竟是带着火气来的,纵使在辛虞那里得到了些许缓冲,他也只看了看孩子,知道他好一点了便起价回了乾清宫。

临走前,他嘱咐容贵嫔:“以后伺候二皇子的人都盯紧些,若有不妥直接处置了,不必容情。”

要不是知道容贵嫔这里换了二皇子的奶嬷嬷皇后特来与他说了前些天宁儿那事,他还不知道自己几个儿女身边都藏了多少牛鬼蛇神。这一个个的,究竟都想做些什么?

自从容贵嫔滑倒一世发生后辛虞这边一直比较谨慎,尽可能远离是非。

知道长平帝离开,她马上叫四喜栓了殿门早早熄灯歇下,等听说昨晚之事时秋茜已经跪足了半宿,昏着被退回了内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