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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嬷嬷接过小宫女送上的炖盅,说:“小厨房炖的汤好了,娘娘喝一点吧。”

容贵嫔兴致缺缺地摆摆手,“先放一边,这天儿怪热的,也不多下点雨凉快凉快,我一想到这些汤汤水水便腻味的慌,”她顿一顿,补充,“就和见到李潇儿那副得意嘴脸一样。”

方嬷嬷将搁了炖盅的托盘放到一边的小几上,安慰道:“娘娘别往心里去,李容华现在看着虽得意,但有孕的毕竟不是她。她捧汪才人无非是想汪才人帮自己争宠,可自个儿没怀上,手里的棋子却这么快就先有了,那位背地里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儿呢。”

“也是。”容贵嫔轻蔑一笑,因生就一双桃花眼的缘故,看着不仅不让人心生不适,反而平添几分风情,“她才只是个从四品的容华,距离坐上一宫主位还远着呢,来日汪才人不管生儿生女,可都轮不到她来抚养。再说了,若汪选侍真有幸诞下位皇子,以后还愿不愿意屈居她之下谁又说得准,将来那宫里怕是有的热闹瞧了。”

“娘娘说的是,依老奴看,那位汪才人瞧着柔弱胆小,可也不像个多安分的,不然怎么才两月就笼络住了陛下,还怀了龙胎。娘娘您看,辛选侍那里是不是寻个机会好好敲打一番,省的她也学着心大了,到时给您添堵。”

容贵嫔不置可否,“不必,她到今日都没能再次侍寝,想心大也没那机会,以后看看再说。”提到辛虞,她又想起回宫时闻到的一丝药味儿,问:“对了,她那里好像在熬药,又怎么了?”

“说是昨个儿淋雨着了凉,染上了风寒,早膳后请的太医。”

“可重?”

“看金铃那样子,不像是重的。”

“那还好。”容贵嫔放下心,随即又蹙起眉,“怎么她这些日子不是伤就是病的?她这个样子怎么和人去争?难不成本宫抬举她还抬举错了?”

方嬷嬷也锁起眉头,“她是老奴看了又看的,若她不行,这宫里也没更合适的人了。怕是昨日本就淋了雨,晚上又遇上那事儿心里不舒坦,这才发了病。奴婢听说去乾清宫的路上软轿还突然莫名其妙坏了,险些将她摔出个好歹,因此受了些惊吓也说不定。”

“软轿坏了?可查出是何因由?”

“净事房那边的人仔细查了,说是意外。”

屋中还有别人,容贵嫔也不想再说更多,只道:“罢了,反正那边今后小一年都不能侍寝了,机会多的是,实在不行,本宫想办法再推她一把便是。”

相比容贵嫔,周昭容就要气不顺多了。

之前也便罢了,从皇帝开始到后宫来这几个月,张婉月有了,那个宫女出身的小小选侍也有了,怎么她侍寝的日子比那二人只多不少,却迟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