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教室,进入走廊,便是光天化日,每一道有意无意的目光,或是擦肩而过时悄声的喧哗,都令如她这般的阴影无处躲藏。
这些人里也包括终于擦亮双眼的林溪。
他半信半疑,又遗留些许情谊,不愿给她定责定罪,也找不到为她平反的根据,最终也只好隐入旁观者的人群。
洛明深也在默默旁观之中。
……
不料,两个多星期以后,戚言向程昭道歉了。
那天她将虚虚实实的猜测脱口而出,还是在心中埋下了一粒不安的种子。
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她了解到前因后果,也知道了程昭母亲前来学校的真正缘由。
戚言从来坦荡,敢于发声也敢于认错。
她的道歉十分诚恳。那时教室中的人不多不少,人们面色各异。
之后,只要听到这件事的议论,戚言都会上前澄清。
如此轻易被蒙蔽,这么容易被说服,还主动成为谣言的媒介。这些比起内疚,似乎更容易让人们被尴尬的情绪左右。
解决尴尬的方式唯有步履匆匆,避开一切的源头,过去的事情便无需再提。
或者还有些人毫无所觉,这件事只是一个好聊的新闻,一阵风吹过便再无痕迹。
……
这一切都无法让程昭分出心思有所动容。
可要命的是,人们都喜欢刨根问底。
既然不是试卷,那是什么?
……
于是裴文也知道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